苍年与这些人间隔的极其远,那声音隐约传入他的耳中,却将他的动作定住,怎么也没法再继续前行。 化成人形的灵植,还是苍生宗的弟子。 青诀为何没有告诉他!? 付苍年想要下去问,想起这弟子乃是苍生宗的人,没有人能比苍生宗更清楚,于是传讯给苍生宗掌门。 掌门高兴道:“师父?” 付苍年问:“青诀,宗门内可是收了一名灵植化成人形的弟子?他眼下在何处?” 掌门顿时陷入为难:“师父……却是有这样一名弟子,是七长老望闵的大弟子,几年前随柏月一道拜入门中。他现今,已经不在宗门内。半年前,他去了浮云峰,被空山发现踪迹,而后便不知去向。柏月倒是传讯回来,说是他在桐月州救了柳勉,还受了重伤。可现今也与魔界的新魔尊谢臻一同消失,不知去了哪里。” 谢臻? 付苍年几乎要立刻回转,再去一趟魔界,找谢臻问个清楚。 但他听着青诀话里的意思,想起空山那等宵小行径,面沉如水:“他是灵植之身,你们可知晓?” 掌门说:“我与他师父是知晓的,他前去试青大会前,我让他戴上了掩息玉,除开我与望闵二人,当是……只有空山才知晓。” 付苍年:“那他缘何去浮云峰?”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猜测。 这样不知死活的行径,与当年的任温期有什么分别? 他听见青诀回答:“他与那谢臻,似乎关系甚笃。怕是为了查清楚窥生镜所在。” 付苍年的心落下去,确定任温期的的确确,是重新回到了这世间。随之而来的,是平地升起的无端怒气:“他叫什么名字?” 掌门说:“叫作任析。” 任析,任温期。 在他眼皮子底下待了数年,他却丝毫不知。 任温期果然好本事。 付苍年阖上眼眸,压住自己动荡的心绪。 传讯符未断,掌门还在恭敬的等着自己师父吩咐。 付苍年淡声道:“青诀,昭告天下,本尊出关,凡是能抓住空山,将人送到本尊跟前者,本尊应他一个要求。” 有大乘期一诺。 空山唯有一死。 * 这是任析“被抓住”的第十三天。 他已经醒过来了,装作虚弱无力的模样。 领头的元婴巅峰大概怕把他折腾死,到时候没办法邀功,不仅不急着赶路,还特意去寻了一头妖兽来驯化,给任析当坐骑。 一圈人围着任析的坐骑御剑飞行。 怎么说呢? 怪拉风的,好像带了一群牛逼哄哄的保镖。 系统羡慕:【我也想骑飞行妖兽,我也想带一群保镖。】 任析乐:“找你总系统给你个身体,你就能实现这个愿望。” 系统知道任析的意思,是可以让谢臻给他整一个拉风场面,还挺高兴的。 不过想想,系统语气惆怅:【总系统才不会给我身体呢,他只会骗人,天天骗我。带完你这个任务,我就罢工!】 任析看热闹不嫌事大:“我看行,你也是该好好休息休息。” 任析跟系统聊着天,倒也不闷。 他正要和系统胡掰扯两句,忽然觉得有人靠近了他。 气息很熟悉。 任析眨眼,感到一双手从他腰后环住,后背靠进了一个温热的胸膛。 没有任何人察觉。 他嘴角翘了翘,抿着唇不说话。 长长的眼睫也垂下去,掩盖眼中的神色。 后背的人轻声说:“救命恩草,我找的你好苦。”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熬夜,把隔壁放了好久的一本文填上了,我真牛逼,专栏的树终于又多了一棵(叉腰) 放一下文名,感兴趣的宝贝戳戳《暗恋对象不对劲》明天万更! 第78章 付苍年一走, 谢臻便立刻出来寻任析了。 任析被绑之前,只给他留了传讯,告诉他, 自己被一群元婴期魔修绑住, 朝着东方域而去。 这群人绕了路, 是以谢臻花费了两天功夫才找到他们的所在。 看见任析还好好的, 谢臻吊着的那颗心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他微微向前俯身,看见任析翘起来的嘴角,自己也忍不住唇角上扬。 他故意俯身, 凑在任析耳边压着嗓音说话:“怎么?需不需要本尊现身, 将你从这群恶徒手中解救而出?” 任析原本心中压着事,有些沉郁, 可这会儿功夫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他不能说话, 只能悄悄探出一缕神识,跟谢臻的神识碰触到一起。 他没有做过这种事,不过依照他真正的修为, 用神识跟人交流, 不是难事。 那纤细的一缕神识,像是细细的藤须一般,跟谢臻的缠在了一起。 谢臻眉梢一抽,他与任析的神识不是头一回接触, 却是第一次像这样一般缠绕在一起, 好似他们是两股相互依存的树藤, 无端亲昵的透出三分旖旎。 谢臻环在任析腰间的手下意识便收紧, 紧的有些逾矩, 平白生出一种想将人压进怀中,拆吃入腹的侵略感。 但很快, 谢臻的腰往后退了一些,圈在任析腰间的手臂也松开,只虚虚的环住。 任析看不见,他背后的人一双桃花眼闭了闭,里面闪过浓郁的尴尬,还以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任析以为自己操控神识太生疏,弄痛了谢臻,下意识想要将自己的神识收回来。 便觉得谢臻的神识也缠了上来。 任析耳根子莫名变红。 他觉得有些怪异,与他干脆利落的缠上谢臻不同,谢臻的神识分明已经与他接触,却慢悠悠的反过来,将他那一缕神识缠绕,裹住,密不透风。 因为这一点异样,任析耳根发热。 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自己对神识的操控生疏了。 或许与现在的本体也有些关系,临到飞升关头,强行遣散修为,定然是会留下一些后遗症的。 想到这些,任析那颗跳的有点乱拍的心回归安稳。 他想,谢臻体内的魔气还得想个更好的法子解决。 原先记忆还没找回来的时候,他不知道其中的关窍,想的法子虽然可用,却不能从根本上解决。 若是不能解决这一点,终究还是有隐患的。 他不想输了这个赌约,也不想瞧着谢臻走上那条不见光的黑路。 任析与谢臻的神识接触,原本是想说话,可思绪渐渐跑偏,忘了这一出。 谢臻自己心里有鬼,也不尴不尬的坐在后方,只是一双眼睛落在了任析的耳垂上。 他忽然问任析:“你耳朵红什么?” 任析:“?” 他猛地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拖出来,一时间跟不上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