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也是温和的,带着股子循循善诱的味道:“姚家主说这是那位救命恩人的尸体?还是不要再骗我等,否则等到他发脾气,我再可劝不住。” 威胁人的话都说的跟为人着想似的。 任析这样的也是独一份。 谢臻心中的眉梢不知道挑的多高,面上却更加冷沉,让姚家主看一眼便两股战战,只差对着任析痛哭流涕:“这确确实实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对道友绝无欺瞒啊!” 任析道:“可是这伤口,分明不是食灵水留下的。” 姚家主真是有苦难言! 先前说想见识食灵水伤口的是他,这会儿说伤口不对的也是他!什么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 任析用剑柄指了指阵法中心的尸体:“食灵水留下的伤口,应该会血流不止,直至体内血液流尽为止,又怎么会凝固这样厚一层血痂?” 姚家主举起手发誓:“在下从前并未见过食灵水留下的伤口,见他体内灵力所剩无几,这才误会,还望道友饶过在下!” 任析颔首,沉吟片刻:“我们不会要姚家主的性命,不知姚家主,可否告知何处还有苍生宗所害的修士?苏家可有?” 作者有话要说: 7号8号的 9号跟10号的等明天下班后! 睡了睡了~ 第62章 姚家主不敢说话。 他姚家就在桐月州, 在苏家的地界,万一叫苏家知道他背后说了不该说的话,全族的身家性命都完了! 谢臻何其敏锐, 对这种人弯弯绕绕的心肠最清楚, 瞧着他的眼神当即冷笑一声:“不必等苏家, 若是你找死, 我眼下便可血洗你全族,必然让你这姚家,连一棵草都活不下来。” 谢臻语气森冷, 寒意阵阵, 姚家主哪里架得住谢臻的威势? 当下跪坐在地上,痛哭流涕道:“小人说, 还请二位道友能够放过小人全族上下, 小人什么也不曾做过啊!” 他说完,想到什么,当即举手发誓:“我姚先对天道立誓, 决不将今夜之事对第四人道半句!若是我姚先让他人知晓此事, 必被天雷轰成灰飞!” 话音刚落,远天边隐约传来一阵雷声,象征着他的誓约已成。 如此干脆果断的动作,倒是个聪明人。 免了任析的后顾之忧。 他望着姚家主, 等他说出苏家谁受了这样的伤。 姚家主嗫嚅半晌, 道:“苏家的少主……苏幼鸣受了伤, 听闻修为倒退许多, 苏家主近来正忙着想法子为苏幼鸣治愈伤口。可似乎还未找到合适的法子。”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 原本以为任析会高兴。 毕竟瞧着这二位的态度,实在不像是对苏家有善意, 苏家有这样的祸事,可不得高兴? 然而,并没有,甚至与他的猜测相反。 前方站着的人眉头忽然蹙紧,像是陷入一种十分难以解决的困惑中。 这种困惑之色他只露出一瞬间便收敛起来,没有让姚先从中窥探到更多。 谢臻打量任析一眼,随后冷眼朝着姚家主瞧过去,看的姚家主忙不迭摆手:“小人只知道这一道消息,余下的再不知道了!姚家虽也在桐月州,可与苏家哪里能相提并论!苏家又惯来瞧不上咱们这些小世家,更是不可能让我等外人获知苏家内的消息啊!” 任析知道这一点,他看谢臻一眼,而后拎着这尸体转身离开。 那尸身是姚家主救命恩人的,可人死都死了,他这会儿觉得自己的命更重要,也不去拦,眼睁睁那么瞧着两人离开。 室内寂静许久,直到他觉得自己四肢都快要被余下的冷气懂得麻木时,才回过神,双手扶着侧旁的凳子慢慢站起身,对着出口张望半晌,重重舒口气。 那两尊煞神是真的走了! 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人,莫不是苍生宗的哪位长老亲自出来了? 姚家上空,那具尸首被谢臻用法器收起来,装在他的储物空间内。 他收的自觉,任析想了想,装一具尸体在自己的锦囊中,确实让人不太舒服,干脆让谢臻帮他带着算了。 谢臻一手按在任析的肩头,掌心能够整个包住任析的肩头。 风声在耳边猎猎作响,谢臻垂首,凑的离任析更近一点,压着嗓音道:“接下来去哪儿?你想直接去苏家,找苏幼鸣,还是做什么?” 说话的时候,掌心不自觉的握紧了一些,拇指指腹在任析的肩头边缘轻轻摩挲。 他垂着眼眸,视线莫名落在了任析的耳垂上。 是左边的耳垂。 他还是头一回发现,原来任析的耳垂上,有一颗红痣。 非常小一颗,但红的很漂亮,像是被什么虫叮了一口,冒出零星一丁点儿的血点子那般鲜艳。 这么小小的一颗红痣,没有注意便罢,可一旦注意到后,便觉得任析的肤色更白,那鲜红的一点红痣也愈发的红。 任析正在说话:“不打算去哪儿,你眼下的身体,还能去苏家不成?我若是去寻苏幼鸣,苏家主肯定会察觉,届时你们要是打起来便麻烦了。你现在自顾不暇,铁定是打不过人家的……你在干什么?” 任析的耳垂很痒,偏头歪了歪脑袋,避开耳垂上的痒意来源。 谢臻这家伙,好端端的,怎么抓他耳垂? 他两条眉毛微蹙,被谢臻碰过的地方发痒,忍不住抬手自己又抓了抓。他抓的毫不留情,白玉沁血似的耳垂顿时被他抓的浮出几道苍白的痕迹,转瞬变得鲜红。 谢臻低声咳了声,眼神飘开:“没干什么,就是看你耳垂上有点红的,以为是虫子叮出来的血珠……正想看看是什么毒虫这么厉害。” 这理由之站不住脚,让脸皮厚如谢臻,都说不下去了。 任析的语调里没有任何起伏:“……哦。” 听这语气,竟然是信了? 谢臻莫名其妙的,视线重新移回去,盯着任析的侧脸,仿佛打算看出点什么来似的。 任析的神情很正常,望着前方,脚下的剑被他御的稳稳的,连速度都没有改变过。狂风抚着他的发丝飞舞,有不少发尖挠到谢臻的脸,痒意轻微又不容忽视。 谢臻忍不住轻轻为他顺了顺头发。 发丝浮动间,他重新看了眼任析的耳垂。 红的滴血。 刚刚被任析自己粗暴抓成这样的。 那小小的一点鲜艳的红掩藏于其中,也暂时变得不再显眼。 任析御剑并未重新回之前的客栈,而是离开了桐月州主城。 谢臻身上的魔气不太受控制,他得好好查查缘由,想办法帮他控制住才行,以免届时这事真与苏家有什么关系,打起来的时候谢臻的魔气不受控制,那便麻烦大了。 谢臻一手按着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