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盏茶水也喝了见底后,许为溪放下手里的茶盏,理了理思绪,看向闵九爷。 “闵老板,有话不妨直说。” “许老板是个爽快人,还得是年轻好,办事果断,不拐拐绕绕的。”闵九爷转着手里的佛珠,靠着椅子的一边,歪着身看着许为溪,“闵某,想同许老板……合作。” 许为溪轻笑了声,人这司马昭之心也是说不藏就不藏,闵九这意思无非就是看上了梅氏和许氏的交易,和闵可宇如出一撤。 “闵老板,您弟弟也是这么说的,想同我合作,如若你对我家长辈办事有了解,也知道这事,难办啊……” 像这样的集团少不了高层争端,闵九和闵可宇一看就不是亲兄弟,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矛盾呢。如果不是承接问题,那就转移问题。 然而许为溪这话说完,闵九并没有生意,亦或是沉默,像是早就遇见一般说道:“无论是我与许老板合作,还是小宇同许老板合作,都是闵氏收益,许老板不必为难,或者我给您充足的时间思考。” 这是把挑拨离间转换成选择题丢还给了许为溪。 见许为溪沉默不应话,闵九了然地站起身:“那许先生好好考虑一下,我等你的选择。”随后便离开了房间。 哲伯没有跟着人走,只是走到房间的窗边坐下。明面的监视就是眼前,也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监视。 许为溪下了床走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 远处是山景繁林,近处则是屋子和农作物。许为溪深吸了口气,判断出自己现在应该是在某座山的村子里。 荒山野岭十有八看起来都是差不多的,想分辨出在哪里,一时也无法做到。 许为溪收了目光,准备回到床上坐着,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做时,一个人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许为溪转过身对上人的脸,一瞬间错愕,竟然是柳叔! 柳叔略过了人的目光,将一碗粥放到茶桌上:“吃点东西,一会儿要出去看着宰猪。” 哲伯皱了皱眉,抬头问道:“大白天宰猪?” “我也闹不明白,但宇老板说那头猪状态不对,早处理了省事。”柳叔别开脸,望向窗外的景色,闷闷着道,“光会搞,后头收拾还是得我们来,大清早的都不让人歇。” “那他呢?一个人丢这?”哲伯朝着许为溪的方向指了指。 柳叔瞥了人一眼:“一起去吧,让他见识一下。” 许为溪挑了挑眉,心下满是不好的预感,在这方面他的感觉向来准。 只喝了两口粥,许为溪就将碗放下了。 “不喝了?”柳叔看着还剩大半的粥,啧了下嘴,“怪可惜的,还剩这么多。” “嗯。” “还算聪明,走吧。”哲伯丢下这句后,抄前走了。许为溪被人的话,说得又是一惊,难道粥有问题? 但现下没有给他思考和把粥吐出来的时间,他被柳叔督促着跟在哲伯后面走。 许为溪看着两边经过的房屋和作物,才惊觉这里和大柳村很像,虽然当日和老徐只是走了几处,但这里的建筑和大柳村确实高度相似,难道自己现在在大柳村? “堂东啊,专心点看路。”柳叔突然出声,喊得还是许为溪第一次见到柳叔时说的假身份。 真的是大柳村吗?如果是这样,老徐知道这里,梁亭松很快也能到这里了! 许为溪的心里燃起了些许希望。 哲伯突然停下了脚步,许为溪还想着当时来大柳村时走过的路地点,没注意到直接撞人背上去了。 “已经开始了。”哲伯道。 第148章 自愿屠宰 Non esiste ara via ——《Per Te Ci Saro》 “什么?”许为溪还没反应过来,只见着哲伯已经偏开了身,走到一边石墩上坐下。 面前的场景,让许为溪直接僵在了原地。 这就是一处晒谷场,几个男人坐在一边的石墩子上聊着什么,一个男人站在水通边,不断从里面舀出水来,倒在磨刀石上,另一个男人则拿着菜刀来回打磨。 但许为溪的目光全部后院中心吸引去了。 一个女人仰面躺在地上,她的眼睛紧闭着,头发乱成一团,靠近额边的头发都被拔走了,额角上全是疤痕。 女人身上仅有一件勉强蔽体的褐色裙子,手指被扭曲成了奇怪的弯度,腿也有些问题。 柳叔走到许为溪前方,遮去了人的视线:“被吓得腿软了?” 听到人的声音,许为溪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过于紧张,甚至忘了呼吸,连忙收回视线,缓了几口气。 “宇老板来了。”柳叔朝一边努了努头。 许为溪抬头看去,闵可宇不慌不慢地从晒谷场的另一边走了上来,见着许为溪也到了,便直接往人这边走来。 柳叔退到了一边,朝哲伯的位置走去。 “许先生。”许为溪想跟着走过去,却被闵可宇喊住了,“这里可不是最好的欣赏地点,不如换个地方?” 许为溪皱了皱眉,径直地往柳叔身边走去,刚坐下不久的人,猛地偏过头朝他看来,眼神里带有明显的警示意味。 像是忠告许为溪不要靠近。 而闵可宇也已经走了过来,看着面容已经恢复寻常的柳叔和冷漠态度的哲伯,笑着问候了一声,便摆出手势:“许先生,请?” 即便无奈,但毕竟受制于人,许为溪只能往另一边走去。 闵可宇轻笑了声,朝磨刀的两人比了个手势,两人立刻会意,提着水桶和刀走向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难得一见的场景呢,居然让许老板赶上了。”闵可宇走到许为溪身边,从口袋里拿出烟盒,抽了支烟点上。 提着水桶的男人把整桶水倾倒在女人身上,这时许为溪才看清楚,原来那水里还浸泡着许多辣椒!辣椒水沾上伤痕累累的身体,刺激得女人从昏迷中醒过来,随之爆发出不住的哀嚎。 “像不像圈里的猪叫?”闵可宇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点评到。 “她是个人。”许为溪咬了咬牙道,他很想冲过去救那个女人,但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后腰上被抵了什么东西,他现在只能僵直着身体站在原地。 闵可宇并不认同许为溪的话,吸了口烟说道:“不,从她们自愿到这里来后,就已经不能算人了。” “自愿?我看是你们用各种手段,把他们拐骗过来的吧。”许为溪厌恶地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他想起了童欣,那些被藏在地窖的女孩,死去的韩江雪,甚至是杨舟月,郑竹阳。闵可宇这类人正是利用各种洗脑哄骗的手段,将那些辨析能力薄弱或者遭受变故的孩子洗脑,将他们带离正常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