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做主。” 扶容靠在他怀里, 紧紧地咬着牙,努力忍住眼泪和哭声, 但他的眼泪还是沾湿了秦昭的衣襟, 哭声也断断续续地泄露出来, 像小猫的哽咽,小小的、闷闷的。 他本来是不难过的。 他本来已经平复好心情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一问他,他就忍不住了。 事情太多了,他跟秦骛把所有事情都摊开说了,秦骛想把他抓走,他还扎了秦骛两下。 秦骛竟然说,他喜欢自己。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扶容趴在秦昭怀里,整个人都在发抖。 还好,还好太子殿下来找他了。 扶容抱着秦昭,哭得说不出话来。 秦昭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站着,等他哭完。 扶容哭了一会儿,强忍着情绪,抬起头,想要抹一抹眼睛“殿下……” 忽然,他看见自己的手上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扶容一激灵,马上回过神。 肯定是秦骛身上的伤口蹭到的,不能被太子殿下看见,否则…… 扶容连忙把手收回来,扯了扯衣袖,把血迹藏好。 扶容垂了垂眼睛,轻声道“殿下……” 秦昭温声问“扶容,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扶容回头看了一眼客店。 他不想让太子殿下知道,自己出来和秦骛见面。 倒不是他想帮秦骛隐瞒什么,他只是不想在太子殿下面前,和秦骛有什么牵扯。 万一太子殿下误会了什么,那怎么办? 他又不敢把前世的事情告诉殿下。 他已经打算把前世的事情全部斩断了,那些事情也就不必告诉太子殿下了。 扶容摇了摇头,小声道“我……我遇到了两个醉汉,他们在打架,我……我被牵连了。” 秦昭朝侍从摆了摆手“进去看看,把人分开。” 扶容连忙道“客店里的小厮已经处理好了,不用了……” 秦昭低头看看他,见他模样狼狈,头发也散了,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便点了点头。 “好,那就不派人进去看了,你可有受伤?” 扶容摇摇头“差点就被打到了。” 秦昭想要握住他的手,扶容害怕自己手上的血迹被他发现,连忙把手缩回来。 秦昭也不曾多想,扶容不让碰,他就不碰。 他只当扶容是被吓坏了,无奈地笑了笑“回去孤给你安排两个侍卫,你一个人出门,也不太方便。” “好。” 秦昭抬起手,捋了一下扶容散落在额前的头发“回去罢。” “是。”扶容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 最高处的房间,黑洞洞的,一盏灯也没有点,仿佛有人站在窗边,但是扶容看不清楚。 或许是秦骛。 扶容回想了一下,虽然他当时很狼狈,还哭了,但是这几天准备好的话,全都跟秦骛说了。 他跟秦骛说清楚了,现在和前世不一样,他也不要像前世一样喜欢秦骛了。 他还说了好几遍。 至于秦骛有没有听进去,那就是秦骛的事情了。 扶容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秦昭就站在原地看着他。 “扶容?” “殿下,走吧。” 扶容刚往前迈了一步,一时间没站稳,整个人忍不住往边上一倒。 秦昭连忙扶住他“怎么了?” 扶容蹙着眉,有点不好意思“殿下,我腿软……” 可能是被秦骛吓的,也有可能是他忽然泄了力,在太子殿下身边,他总是比较放松一些。 扶容现在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让秦昭总是扶着他,使劲跺了跺脚。 快点恢复! 忽然,秦昭皱了皱眉,轻轻地“嘶”了一声,扶容也感觉自己脚下踩到的东西不太对。 扶容整个人都僵了一下,低下头,想要看看自己踩到了什么。 他好像踩着太子殿下的脚了。 秦昭扶着他“好了,别跺脚了,孤扶你走罢。” 扶容整个人羞得脸颊通红,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 他就这样被秦昭扶着,一蹦一跳地走掉了。 高楼上,秦骛静静地看着底下的场景。 扶容和秦昭走了。 秦骛捏紧了拳头,目光晦暗。 扶容说的,他已经找到更喜欢他的人了,这个人就是秦昭吗? 怎么可能?秦昭怎么可能比他还要喜欢扶容? 他是这个世上最喜欢扶容的人,其他人都比不上他! 扶容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秦骛仍在窗前站了好一会儿。 直到冷风吹来,吹在他被鲜血浸湿的衣襟上,冰冷冷的。 秦骛垂眸看了一眼,他的前胸和后背,分别被扶容扎了一下,两个伤口竟然还有点对应。 秦骛忽然感觉,自己被扶容那柄小小的匕首给扎穿了,他的伤口两面透风,凉飕飕的,像是他的心脏被人剜去了。 秦骛不想关上窗子,只是走回房中,在扶容方才坐过的软垫上坐下,拿起扶容方才喝过的茶杯,仰头将茶杯里还剩余半口的茶水饮尽。 他好喜欢扶容,天底下没有人比他更喜欢扶容。 可是扶容不要他了,他的心脏被挖空了。 秦骛抓过旁边的包袱,从里面翻出一瓶金疮药。 他不觉得身上的伤口有多疼,只是这两个伤口一直在透风,弄得他的心脏一抽一抽的,他想把伤口给堵上。 秦骛解开半边衣裳,露出精壮的手臂和宽厚的肩膀。 伤口扎得不深,这应该也是扶容第一次拿着匕首扎人。 扶容胆小,从前在冷宫里,秦骛随手打落几只鸟,给他们加加餐,扶容都不敢杀。 秦骛只觉得心疼,那时扶容有多慌张,才敢用匕首扎他? 他又欺负扶容了。 秦骛捏着细颈小瓷瓶,往伤口上扬了点白色的药粉。 秦骛动作随意,一扬手,药粉便扑在他的面上。 他没留神,吃了一点进嘴里。 秦骛皱了皱眉,嘴里一片苦涩,就像是心底后知后觉蔓延上来的。 好罢。 秦骛伸出手,先把药粉倒在自己的手心里,然后拍在伤口上。 药粉和鲜血搅和在一起,糊成一片。 秦骛却仍旧觉得心脏空荡荡的,他重复着动作,把大半瓶药粉都糊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点用处都没有。 秦骛从前受过的伤,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前在冷宫,他经常和外面的野猫野狗干仗,后来搞权谋诡计,刀伤剑伤,明枪暗箭,都是家常便饭。 再后来,扶容死了,他不顾一切找到法子,想要再见到扶容。 他是铜筋铁骨,受了什么伤,用药粉抹一抹就好了,一点儿也不疼。 可是现在,他只是被扶容扎了两下,他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