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扑腾了一上午,除了要被他们死活改不了的各种小毛病气,还要扯着嗓子在后面喊他们注意动作规范…… 到了中午,身心俱疲。 姜冉心想吃了饭就回去睡觉,没想到北皎扒拉着饭盆,突然冒出一句:“我刚才在上厕所的时候,听他们说那条夕阳道下午开放了。” 将军山滑雪场夕阳道,素有全国最美落日点之一美称,号称“一生必看落日”,每次刷到某红书APP这种tittle下面都是横尸遍野一片:散了吧散了吧!问过了,这最佳观景点在山腰雪道上,不会滑雪的根本没机会过去! 夕阳道其实是一条极其平缓的雪道,只有一点点坡度,说是要会滑雪才有资格来,大概是因为半吊子很容易因为雪道太平缓直接搁浅…… 机会难得。 所谓绝美落日,姜冉自然是已经看了好几年,但是考虑到宋迭和北皎都没去过那条雪道,于是心软,一咬牙,陪着他们留到了下午落日。 吹着傍晚将军山的晚风,夕阳之下,姜冉慢悠悠地往前滑。 倒影在雪面上拉得老长,不远处,就是云海翻滚,落日余晖隐秘于云层,橙色的光透过云层照射在雪道。 雪板摩擦雪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除此之外周围只有山风吹过的声音,这样静谧却动态的环境,很容易就让人轻易领悟到关于滑雪这项极限运动的魅力—— 当雪板从雪面滑过,伴着风吹拂过耳畔。 微微眯起眼,身处浪漫环境之中,她正很不浪漫地琢磨“早点回”变成了“顶门进,顶门出”,她的所谓爱徒果然是华尔街诈骗犯—— 正腹诽,突然不小心瞥见地上的倒影,原本老老实实地跟在她身后的少年姿势不太对。 她慢吞吞回了个头,只见少年跟在自己身后,手里的手机正对准她。 姜冉:“?” 姜冉:“做什么?” 北皎面不改色放下手机:“给你录一段,不要吗?” 姜冉:“哦。” 到了山下,姜冉问北皎要录像,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没录好,手不稳,删了。” “……我就说么,你那点技术能安然无恙一路滑过那段缓道都烧高香了,还整这些有的没的。” 姜冉随口搭话,就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北皎难得没有反驳她。 回去的车上,在女人看不见的后排位置,他做贼似的进入微信设置,更改了微信聊天背景图—— 从原本的系统自带模式,变成了另一张图。 图里有云海,夕阳,日照金山与被夕阳染成橙黄的雪面。 远处一轮落日之下,女人的长发伴随着山风轻扬,她微微侧着脸望着不远处的云海,只能看见一点点挺翘的鼻尖,与望着云海的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其实是当锁屏桌面更合适的图片。 他犹豫挣扎了十分钟。 看着前面一排坐没坐相、整个人已经快挂在椅子上的女人,垂落的脑袋挂在扶手上有气无力地晃啊晃,突然转过头:“怎么了?” 他吓了一跳,猛地把手机捂在胸口,复读机似的反问:“怎么了?” 姜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你在后面那股烦恼的气氛熏到我了,是奴婢今日伺候您还伺候的不够到位怎么的?” “……” 看看。 就这种浓烈呛鼻的画风。 他哪敢堂而皇之把她的照片放解锁屏? 说不定有朝一日被看见了,她一个不高兴,能把他脑袋给拧下来。 …… 姜冉是真累。 这一天的操劳让她第二天直接卧床不起。 睁开眼,她都怀疑人生,自己到底是来滑雪的还是来军训的。 无论北皎怎么拉扯,怎么嘲讽“你就这点体力”,姜冉都坚决地抱着自己的被子躺在床上,就连爬起来梳头都不愿意。 没有办法,劝了小半个小时,北皎只好捏着鼻子和宋家兄妹组队,独自前往雪场。 这已经是他在室外雪场撒欢的第三天,滑过将军山雪场的刻滑天堂,因为雪道宽,够长,效率高,北皎每日进步飞快,忍不住心生感慨:广州融创大概是回不去了,那平均十个刃坐一趟缆车的鬼地方,啐! 越这么想,越舍不得离开这里。 午餐过后,宋迭也觉得累,要提前回去,北皎还有一身的劲儿,准备滑到地老天荒,于是冷嘲热讽地送走了宋迭,他自己抱着板上了缆车。 在缆车上他还在琢磨一会儿有个小动作可能要改。 下了缆车,遇见了宋妍,和一群他不认识的人在一起。 晦气地皱皱眉,他准备绕开他们,然而刚往外走了两步,就被宋妍叫住。 他不耐烦地回过头,语气很不客气:“做什么?” “我们准备去滑野狼沟!”宋妍抱着她的板,一脸兴奋,“前天下了雪,我朋友说现在野狼沟的雪很厚,可以滑野雪!从山后面下山再走一小段路就能回接驳车点,你要来吗?” 野狼沟位于将军山滑雪场背面,夏天的时候就是一条山沟,听说到了晚上会有野生狼群出没,所以被附近村民取名野狼沟。 北皎也是来的时候听车上的司机说的,因为宋迭第一天时候玩了一次野雪——所谓野雪,就是滑雪场防护网外飞机压天然雪道。 宋迭滑了一次野雪,觉得也挺有意思,又听说新疆本来就是野雪圣地,所以问了问附近是不是有野雪可以滑。 当时司机就提了一嘴野狼沟。 其实北皎挺心动的,他没玩过野雪——第一天听宋迭说了之后,就掀开网子探头看了眼,就这一眼,都被姜冉拎着脖子拽回来。 但是他看了看面前的宋妍和她身后那群不认识、也不知道她临时从哪认识的人,顿时兴致缺缺,说:“不去。” 停顿了下,又问宋妍:“你去滑野雪?” 会滑雪吗,就滑野雪?活腻歪了? “啊,我朋友说了,会换刃就能滑!”宋妍指了指身后那群人,“我会换刃了呀!就想去看看,就算下不去,我坐在板子上滑也能滑下来啊!” 北皎顺着她指的方向抬抬头,看着不远处一群交头接耳的人,其中一个和他目光对视上,冲他笑了笑—— “我认识你,用BC的RX,一顺刻,高个儿……” 他说,“你是姜冉的徒弟。” 隔着护脸,北皎连礼貌地跟他笑一下都省略了。 “今天姜冉没来,你跟我们一起玩玩啊!老跟小姑娘玩有什么意思,哥们都是老手,滑了多少年野狼沟了,这才下午一点,离天黑早着呢!刨都能刨出野狼沟了!” 那人劝他。 周围的人听他形容词丰富,各个哄笑起来。 北皎听他们说话,就感觉不是很对劲,什么“没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