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种种危机时刻锻炼出不知道多少个心眼,怎么可能被骗过? 她在嘲讽冷半霜,她瞧不上她,可能有过嫉妒,羡慕,讨厌,但绝对谈不上喜欢,二人并不存在什么交情。 那她对冷半霜的事记忆如此深刻,发生意外情况时都能随口借述经历…… 除了朋友,还有一种人会让你记忆深刻——仇人。 或者说,你潜意识里单方面引以为敌的人。 太子未动声色,依旧不急不徐:“你抢了冷半霜很多客人。” 勾蕊眼梢含笑,翘起妩媚风情:“来醉香楼者,皆是贵客,客人喜欢谁,去哪里,左不过都是醉香楼的生意,她不在乎,奴家也不在乎。” 还在暗示,和抢不抢的没什么关系。 太子又言:“本案三个死者,毕争庭,任永,王成天,他们的死,你觉得和醉香楼可有关系?” “这……” 勾蕊想了想,突然捂了唇,做惊讶状:“难道就是因为钱的事?” 太子指了指堂前站着的人,有东厂厂公贾鹏,也有西厂番役李德来:“你不认识?” “奴家倒是认识他们,他们未必记得住奴家呀,”勾蕊眼神往两边轻轻一扫,“都是奴家想都不敢想的圈子,高高在上的……” “是么?” 太子扔出几份卷宗资料,扔出一份,点一个时间:“半月前,子时三刻;二十日前,未时初刻;一月前,黄昏人定……”连续念出数个时间点,又让人将卷宗送到她面前,“这些仅仅是半年内的,可还需要孤再念?” “你频率如此之高的和他们私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有何目的,要孤替你说?” 现场一时安静。 对啊,你跟这种人私会,不会是为了接客吧,接的了么? 勾蕊看了看旁边的箱子,咬了唇。 她本想和以前一样,看能不能迅速编这个借口,却发现这两个人的站位很不利,连想要暧昧借个共同方向掩饰都不行……低眸快速思考了下,她很快做出了决定。 “此事怕是瞒不过去了,厂公莫要怨奴家,”她看了眼贾鹏,摆出愧疚表情,一口就认了,“奴家的确得了东厂些许庇护,也为他们提供了许多消息作为回报,如太子殿下所料,这份‘印子钱’生意,确有东厂参与一二,但事情敏感,贾厂公并未招摇,外界不知,奴家也小心翼翼,示曾逾规矩,我们的合作,一直以来进行的都很……克制。” 太子:“西厂呢?你不知?” 勾蕊垂头:“奴家在醉香楼里做生意,要说不认识人,连奴家自己都不信,但西厂同奴家的接触,多是试探,他们好像从其它渠道介入了这件事,但大部分矛盾都在贾厂公那里,稍涉一点秘密,就会暂避,奴家确然知道不多……此事仅是如此,再无其它,若殿下见责,奴家愿意认罚。” 说着,她提裙跪在了殿上。 “不仅如此吧?” 太子视线滑过案上卷宗:“东西两厂有秘密,你与东厂也有秘密,印子钱组织筹措绝非三言两语就能做成的事,中间有无数衔接,诸多事宜需要商量,醉香楼鱼龙混杂,你们已经竭尽所能避着人,但还是没有避开——你们的秘密,被冷半霜发现了,对么?” 勾蕊手一紧。 太子:“冷半霜借高利贷,你说是楼里找到的机会——楼里的机会,是你私下暗地里提供的?冷半霜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只是不愿意理会,她知悉了你的秘密,并未大肆宣扬,你却觉得有暴露风险,需要灭口,遂联合同伙一起,逼杀了她?” 勾蕊抬头,状似无辜:“殿下……说什么?奴家不懂。” “哗啦——” 安静殿中的异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齐齐看过来,原来是小郡王的瓜子掉在了地上,像是看戏看迷了,没拿稳。 换做别人,是要尴尬社死的。 但小郡王是谁,小郡王怎么可能社死,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他当即拍了桌子,一脸怒容,正气凛然:“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指着勾蕊,“ 你敢不敢说你从哪里来,敢不敢说你那些扭曲的恶意和嫉妒,敢不敢说冷半霜的死,没你的暗允和推动,敢不敢说你背地里都做过什么,害过多少人,敢不敢说教那么多女人应对讨好男人是为了什么!” “你为了自己的私欲,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所谓的圈子人脉扩大,为了自己的地位永久巩固,暗地里做尽恶事,表现上却装出无辜大度,不争不抢,不好强,你以为你干过的那些事别人都挖不出来么,呵,小爷早查到了!” 大殿鸦雀无声,众人震惊。 苏懋悄悄拽了下姜玉成袖子,示意他戏有点过,收着点,好歹……把嘴边的点心渣擦擦。 姜玉成冷哼一声,狠狠抬手,袖子擦过嘴,气势继续:“你想让所有人都听你的,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女人们奉你为神明,你要让这个印子钱圈子扩大,且受你驱使,什么东厂西厂朝廷命官,皆是你掌中玩物,看似一切是他们主导,实则所有方向都是你在选择,你在决定!” “你吸引可以吸引到的一切人来帮你,醉香楼里所有姐妹都是你大力攻克,想要掌握的圈子,可冷半霜不听话,可不就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遇到难事,可能是巧合,非你推动,但你应该很高兴吧?有了这个机会治她?她本来没理由为一点借款走到自杀的地步,是你一步一步紧逼,将她逼到了那步田地吧?” “过往也就罢了,如今还不说实话,现在已经有人为当年之事复仇而来,你就不怕找到你头上么!” 勾蕊勾了勾耳发:“小郡王这话好没道理,如果事情恰如小郡王所言,凶手为了这个杀人,那为什么不第一个杀奴家呢?显然奴家的无辜,别人都明白。” 她浅浅叹了口气:“奴家本以为不过是互相帮忙的事,从中转个消息而已,未料事态如此之大,奴家只是提供了些消息,其余皆事,都是男人们干的,奴家不过是一个沦落欢场的可怜人,别人伸伸手指就能摁死,能做得了什么,又能掌控得了什么呢?” “你还装!小爷信你才怪!” 姜玉成气的都要喘了,可这个女人还是冥顽不灵,嘴硬的很,他拉出一边站着的苏懋:“你来说!” 眉眼还频频示意,弄服了她! 苏懋无奈站好:“一个聪明的女人,如果仅仅是内心一点嫉妒,还不至于杀人,别人知道些东西又如何,不敢说出去,也没惹你,你不会下死手,冷半霜是不是还发现了你其它秘密?你自己的秘密,不是印子钱,是更深的那种——绝对不可以被知道,一点点都不能露,露即殒命。” 比如通敌卖国,比如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