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遍,又用中文复述道。 我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中文,等我低头看到自己的鸭舌帽已经被抛到很远的地方去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黑发暴露在空气中。 “谢谢你,不用了。” 我用英语哑着嗓子回他。太久没有说过话,当我听到自己声音的时候竟觉得很是奇怪。 “如果你不想去医院的话,要不来我家,我让家庭医生先给你包扎一下。” 我听到这儿赶紧摆手示意不用。那事情之后,我怎么敢去一个男人的家里。 “那你先收下我的名片吧,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 在我就要抬脚离开的时候,他朝我递上来一张名片。 男人没有再说中文,用英语殷切地问我。 我不好在他面前丢掉,便随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我便在这对父女俩的注视里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 这个角色肯定是有用,猜猜他是谁? “我”很快就会回国了,这样颓丧的状态不会持续太久的 第21章 回国 我简直是逃一样地从现场跑回了家,连那家超市都没再去,食物也就没有买了。 只能下次再去了,但我不太确定明天我是不是还能鼓起勇气去到那条路上。 我一到家就直奔浴室。 连衣服都没有脱,我就把花洒打开了,温热的水从头上猛地浇下来,我整个人还穿着摔了之后脏兮兮的长袖长裤,水浇了一会儿,浑身都湿透了,过长的头发垂下来贴在肌肤上,和周围升起的水雾一起糊了我的视线。 我没有顺着水流低头,而是仰起头来,盯着逐渐模糊的天花板看。 水一直不停地往下“哗啦哗啦”,冲刷在我身上,抚过我的每一处伤口。 在水帘下站了许久,我才动作起来,把身上吸了水已经很沉重的衣服裤子褪下来。 手肘膝盖这些地方的布料已经被磨破了,露出了擦破皮的肌肤。 我也没用手去碰触,只等着水流带走那些火辣辣的痛苦。 因为没有低头瞧,于是我也没看见脚边的水变成了红粉色,那些红色的液体从我的大腿根滑下来,然后融进更多的清澈水流之中。 肚子里闷闷地作痛,这会儿被热水抚慰着要好一些了,但我大约是站了半小时以上,肚子里的痛又变成最开始的坠痛,腰也酸得不行。 我有些站不住,浴室狭小的空间里全是热水蒸起来的水雾,我感觉身体软绵绵的难受,纠结许久之后,我终于关掉了花洒,决定回到干燥无情的现实之中。 浴巾擦在身上,一触到伤口就疼得烦人,也不是很难忍的痛,但是身上好几处不是有擦伤就是有淤青,怎么也避免不了,我后来索性憋着气,只胡乱擦拭之后就不管了。 套上家居服,走到镜子前才发现自己的脸色是那么的难看。 苍白得几乎发青的脸上浮着两团刚刚热水蒸出来的红晕,眼下的乌青更明显了,像是两滴墨掉在我脸上,然后被水晕开,成了两片墨叶,嘴唇则是白得没一点血色。 我看着这副模样,一下子想到了丧葬店里扎的纸人偶。 真是吓人…… 托起家居服的下摆,我看到肚腹那里多了一大片青色,估计是我和那小女孩儿打滚的时候撞出来的。 用手轻轻一按就是直感觉浑身疼得发颤。 我也不想管那么多了,只想着等这淤青自己散,身上的擦伤也没处理,家居服被没有擦干的水珠浸湿了一些,凉凉地贴在皮肉上,晚上睡觉的时候褪了湿的家居服后才终于睡着。 第二天早上被一阵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吵醒。 本来有节奏的声音算不上噪音的,但是我变得对声音很敏感,有人敲门这种事情本算是寻常,但不应该发生在像我这样的人身上。毕竟身处异国他乡,还是无亲无故的独居人。 心里紧张起来,掀了被子,把床边已经阴干的家居服又套回身上。 脚步轻轻地靠到门边,试图从猫眼里看到门外的人。 那人还在很有节奏地敲门,每一声的大小都几乎一模一样,像个机械装置在敲门。 等我看清猫眼里的人之后,属实是大吃一惊。 那人居然是崔亭英! 我被这个现实吓了一大跳,手心直冒汗,但脸上表现得还算正常。 又等了好几分钟,我才给他开了门。 等门开了之后,他也没打算要进来,提着一个公文包,脸上还是如之前一样,没什么表情 “先生他给你订了回国机票,今天下午四点的。” 初听这个消息我有些不敢相信,愣愣地站在原地等他后面的话,但是半分钟过去,他也没再说什么。 “这个包里有你用得上的东西。” 崔亭英没有把东西递给我,而是就放在了我的门边,好像和我再有多的接触他就受不了一样。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我心里居然还有点庆幸。最好不要和我扯上关系,我内里都已经烂掉了,我就像街边脏得要死的流浪狗。 我把那只公文包提起来,然后快速地关上了门。 里面放了一些现金,然后是我的护照证件,还有下午的回国机票。 你怎么觉得我就一定会回国呢?还有,难道你的那个花园游戏已经结束了吗,还是又养了新的美人花呢。自赵情那事之后,我就有种感觉,自己甚至比不上他那些如流水的情人。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关于要不要回国这事,但是时间越来越逼近,我心中居然急躁起来,我感觉我还是想回去的。即使比不上他的床边人,但是我能回老宅安安静静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整日担惊受怕地生存下去。 -------------------- 感觉自己像在写流水账…… 第22章 我爸在梦里揍了我 坐在回国的飞机上,一开始我感觉还算良好。为了让这漫长的旅途尽快结束,飞机一起飞我就开始睡觉,但是梦里不太好,我梦见我爸指着我的鼻子骂,为什么我要像个婊子一样地给人肏,他养我不是要我出去给人摇屁股的。 我在梦里哭起来,跪在他面前说“我没有”,但是他最后也没有听我的解释,他踢了我一脚,踹在肚子上,疼得我倒地蜷缩在地上。 我一直在哭,但是这次没有哭出声,我闷闷地掉眼泪,直感觉这眼泪已经要把我溺死了。 “先生?先生,请醒醒,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空乘把我从噩梦里救了出来。 “呃,我没事。” 我有些迷糊,刚从一个这样的梦里醒过来,我整个人对外界的感知还是木木的。 但是我能很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