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所见过的咒灵。 不过一般的咒灵也不能像是他这样拥有人形和神志。 ……但是怎么说被悟这么摆来弄去也还不生气也真的是太好脾气了。 看着几乎一整只都要贴到对方身上去的友人,夏油杰有种想要别过头装作不认识对方的冲动。 结果刚刚扭过头,就发现刚才还趴在桌上睡大觉的硝子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且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们的同时默默挪动了脚步。 夏油杰:……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家入硝子慢吞吞地掏出了一支女士香烟,低头点烟的时候含糊地回答了一下。 “唔……看人渣的眼神?” 彼时还没习惯被同期叫做人渣的夏油杰:…… “就算是我被叫做人渣或许也会伤心的,”他单手托腮,笑眯眯的模样很难让人将他和伤心这样的词汇联系在一起。 家入硝子连眼角都没分给他,瞥了一眼,就淡定自若地收回了目光,叼着烟嘟囔了什么。 再一抬头,就看见上课的时候就在讲台上站着的“老师”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黑发少女愣了下,眼角的小痣似乎都闪烁了一下。 但“老师”也不说话,就低着头,眼巴巴地盯着她。 这种视线总是容易让人联想到小孩子之类的,因此即使知道面前的这尊是个来历不明的咒灵,但是既然出现在了学校,也就说明在一定程度上是“安全”的。 因此,犹豫不过半晌,家入硝子就看着对方勾了勾唇角。 高专一年级唯一的女孩顺着“老师”的视线看向自己,最后晃了晃被夹在指尖的香烟。 “想抽?”她勾着笑问。 棕发的青年眼巴巴地盯着她,不知道是否听懂了没有,就直愣愣地看着,眼巴巴的模样让本性就更喜欢小动物之类的一些的少女心中更加柔软了几分。 她尝试着晃动了下自己手里的烟,就发现棕发青年的目光也就跟着眼巴巴地滴溜溜地转过去,不觉有几分好笑。 但是这种时候要是让她把烟交给对方的话,家入硝子总觉得会有一种自己是在带坏小孩的错觉。 “说起来,这孩子不会是刚形成的咒灵吧?” 从课桌抽屉里掏出来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塞到咒灵手中,身为学生的女孩反而在这种事情上忧心忡忡(?)起来。 然后五条悟就露出了很是奇幻的表情。 “他才不是什么初生的咒灵。”他含糊地说到,“最少在老子还小的时候,老子就见过他了。” ——虽然这样说着,但他其实也不大。 被同班的两人用一言难尽的目光注视着,五条悟当即炸了毛。 “小时候!比现在小的多的时候!” 夏油杰维持着单手托腮的姿势,飞快地同家入硝子交换了一个眼神。 “诶——”他特地拉长调子,“那得是多小的时候?十岁?八岁?” 而五条家的神子沉默了数秒,望着正扒拉着棒棒糖的特级咒灵,神色沉静了下来。 “是四岁。” 他呼呼向上吹着自己的刘海,看向沢田纲吉的目光却沉静又悠远。 夏油杰当时愣了愣,再度和家入硝子交换了一个视线之后迟疑地开口:“那……” 五条悟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率先回答。 “当然,从那个时候开始这家伙就是这幅模样了。”他大步上前,捏了捏看起来十分木讷的青年的脸蛋,扭过脑袋,“看,就算是这样捏他,这家伙也不会有反应——从那个时候开始,这家伙就是这幅模样了。” 他再度重复了一遍。 两个同班同学互相看了看对方,总觉得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而五条悟叹了口气,没管看起来心情很复杂的同期们,伸手在棕发青年的头毛上打了一个结。 在棕发人形咒灵望过来的澄澈视线之中,他猝然笑了出来。 “笨——蛋。” 白发蓝瞳的少年人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的说道。 “有情况。” “绝——对是这样,说不定是小时候趁着老师呆呆的,单方面做了什么约定,比如说未来当老师的新娘之类的。” “诶新娘么?好可怕。” “确实,悟这种家伙,就算是当新娘也没人会要的吧。” “喂你们!” 闹闹哄哄的少年往事在夏油杰的脑海中闪烁而过。 他盘膝坐在咒灵们的地盘上,却丝毫没有深入敌腹的紧张与恐惧,反而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优哉游哉。 他单手托着腮,自从少年时期开始夏油杰就很喜欢这个姿势,只是比起当初只能用课桌当垫板的情况不同,现在的地盘更大,也就让他更加有施展的地方——比如说斜躺在地上单手托腮之类的。 不过好歹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夏油杰至少目前还是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的。 他笑眯眯地看着沢田纲吉,嘴里称呼着“老师”,但却丝毫不见笑意。 沢田纲吉被他的目光刺了下,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来之前他是没想到所谓的“合作伙伴”会是夏油的。 棕发青年刀一样的目光刺向漏瑚,平日里脾气火爆到处蹦跶找存在感的咒灵此时此刻却老老实实地坐在了原地,捧着茶老神在在,权当自己不存在。 沢田纲吉快要被气笑了。 这时候想起来真人最近缠在自己身边也显得很刻意。 毕竟就算是初生的咒灵,他也不是这两天才诞生的,在此之前漏瑚也从来没想起把这倒霉孩子往自己眼前带,结果最近就突然那一同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当然真人是否是和漏瑚同流合污暂且不知道,就算是没有通过气,就真人这种驴脾气,只消稍微算计算计让他对自己感兴趣,就很容易达成目标。 沢田纲吉决定今晚就在漏瑚的脑袋里吃火锅。 但现在还得先应付过去。 教父先生绷着下巴、维持着冷淡的神情,朝着夏油杰点了点头。 对方弯了弯眼。 “老师看起来真冷淡啊。”他说道,“是不记得我这个学生了吗?真无情。” 说着抱怨的话语,他却摆着笑容,活像是说的什么热络的寒暄一般。 沢田纲吉不由得叹了口气。 “不是冷淡。”他说道,终于走进房间,自然而然毫不客气地在对方对面的主位坐下,脚腕早已没有象征着束缚的链条,需要的时候,灵快得像是一只飞鸟,“我很高兴见到你还活着的,杰。” …… 沢田纲吉是知道自己在敌对的高专阵营当过社畜的。 甚至据其他人所说,在这之前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都被可恶的人类禁锢,直到他们的神子、打破了咒术界平衡的五条悟出现,才露出